人的一生或许就是在与荒诞对抗
这两天总是在不同的文章里,看到不同的笔者提到加缪的《西西弗的神话》,坦白说此前我没有看过。但最近它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多了些,难免好奇。它大体讲述的是西西弗这个希腊神话人物推石上山的故事,他每天把巨石推上陡峭的高山,然后看着巨石滚下山脚,接着再把巨石推上高山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。 加缪说,人的一生就像这样推石上山,是一种无意义的,荒诞的受难过程。但人在选择接受这种苦役,反抗这种无意义时,反而又体现了某种意义。 我觉得加缪的“荒诞论”不无道理,无论是苦难还是荒诞,其实是贯穿整个人生的,这也像王小波说的人生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。 可我尚且不到三十,又生于物质饱满的年代,谈人生未免太早,谈苦难未免矫情。 我只能粗浅的谈谈生活里那些碰撞,乏味,高低起落,这或许也是像我这个年纪的大多数人会遇到的,时常让我们困惑,陷入低迷,甚至某一瞬间觉得世界不过如此的事情。 读书的时候,为了分数或喜或忧,为了得不出正解的函数绞尽脑汁,为了理想的象牙塔捶胸顿足,那个时候每一张试卷就是我们要对抗的难题。面对那些试卷,我们无数次生出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考试这件事的疑惑。这种天才的游戏,这样变态的题目,我这种普通人为什么要参与。 等我们长大了,再也不用面对这些看得见的考卷,我们又开始惶惑,原来真正的考试才刚刚开始,而读书时那些有答案的考题从来不是人生里最大的难题。那个时候想撕掉的每张试卷,如今却想穿越回去拿到满分。 因为从我们进入社会这个更加复杂的赛场时,难度级别就翻了几何倍。哲学家说,一切烦恼都来自人际关系,而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人际关系网,在这张网里,我们的心理防线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崩溃。 我们又无数次觉得生活的底色何其荒凉,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写稿改稿,熬夜做PPT,加班应酬,为什么还是会被批评,被误解,被辞退。明明已经那么用力的扮演着父亲,儿子,丈夫,打工人这些不同的角色,却还是堪堪只得到了陪演的分数。 我想我们都不约而同的产生过这样的想法,这个世界真TM操蛋。 你看,即使不谈战争,不谈病症,不谈自然灾难,不谈那些巨大的真实的苦难,这些零碎的现实现状,或者仅仅是渺小的困顿,都足够让大多数人困扰一生了。 然而我们还是要信步向前,与之对抗,哪怕前面依旧迷雾重重,依旧大雨滂沱,依旧让你无法重拿轻放。 加缪在《鼠疫》里说过:“对未来的慷慨,就是把所有的一切交给现在。” 如果十三岁时还想过推翻世界,那么如论你是否愿意,三十岁时都要去接受月亮也有坑坑洼洼的背面了。 生活赠与的伤痛或者眼泪,都是生命里无比重要的事情。那些有趣的人生,无一不是在一次次的对抗里,开出浪漫的花朵,而我们也才能因此长出丰满的羽翼。 金鱼会飞越喜马拉雅山 麻雀会潜入马里亚纳海沟 岩浆里会开出美丽的小花 而你终究会在荒诞的生活里找到浪漫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