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晓荷】家乡的年味记忆 (散文)

　　 路灯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，商场内熙熙攘攘的人流，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年货，橱窗上各式各样的剪纸……这些都是城市特有的“年的符号”。
　　 有人说，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“年味”。其实并非年味渐失，而是在筹备年货的过程中，我们参与的越来越少了。对很多上班族来说，直到除夕当天才休假，有的甚至春节还要坚守在岗位，也只有这些“年的符号”，才能让他们感到些许的年味。而在老家三阳，“过了腊八就是年，忙忙碌碌又一年”。腊八一过，街上到处都是摆摊的，年货摊上卖着各式各样的物品：衣服鞋帽、对联年画、鞭炮烟花、糖果小吃、拜年礼品……吃的、穿的、用的、玩的、送的，应有尽有。
　　 在年前，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就是置办年货。由于涉及范围广，购置物品多，通常过完腊八，年货就要一点点地往家里搬。“小孩盼过年，大人愁过年”，小孩盼的是有吃有玩有新衣裳，大人愁的是一年积蓄转眼即成空。不过，富也好、穷也罢，喜也好、愁也罢，都必须得过出个“年”样来。
　　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，在这之前，家家户户都忙着打扫卫生。总能听到老人说，家里打扫的越干净，灶神就越高兴，便能搏个丰衣足食的好兆头。所以年前大扫除时，从里到外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，必须彻底清扫得干干净净。在家乡，人们十分重视小年，准备的菜肴也颇为丰盛。但在吃饭之前，必须要摆祭品、放鞭炮、送灶神。
　　 过了小年，日子就像长了翅膀一飞而过，转眼间便到了除夕。这一天，女主人天未亮就要起来，上街置办食材准备年夜饭，男人则带着孩子贴对联、挂灯笼。等到中饭准备妥当，便在门外支一小桌，摆上肉、鸡、鱼三牲，随着鞭炮声的响起，传统的祭祖仪式开始。待仪式结束后，团圆饭才真正开始。一般来说，年夜饭指的是晚餐，但是在家乡，团圆饭却是在中午，而且通常只准备十道菜，意味着十全十美。只因饭后，人们要再拾掇拾掇、洗洗刷刷，不把脏活留到来年。而且，大年初一要吃的食物、要送的礼品也要提前准备好。
　　 除夕之夜，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，吃零食，看春晚聊天，时不时还传出阵阵悦耳的笑声。在这一天，过去一年里成功或失意都归为零，空气里弥漫的是温暖和谐的浓郁年味。这时候，大人们总要再三嘱咐孩子，大年初一不许睡懒觉，而且不能说不吉利的话。伴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，开门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，却依然吵不醒睡梦中的孩子们。而大人开门放鞭炮迎财神后，便依旧坐回火炉旁守岁，祈求来年家人健康平安。
　　 大年初一，大人们一早便准备好了早饭，孩子们不用叫唤就起床，洗漱完后便到长辈跟前拜年讨红包。而餐桌上，早就准备好了早餐、干果盘、水果盘，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。早餐过后，大人带着撒欢的孩子，拎着礼品到亲戚家拜年。通常，对于前来拜年的客人，按照习俗，主人需要回礼，安排家人迎来送往，春节在各家各户美食招待、每日不停的鞭炮声、亲人的祝福声中，一直到正月初八九，才渐渐接近尾声。
　　 然而在老家，接近尾声的才是重头戏。大概从初八开始，龙灯、狮灯、花灯就开始走家串户，为主人家添加吉祥和喜气。尤其是元宵节当天，各地龙灯、狮灯或花灯集聚大街小巷、一条条长龙绵延不断，欢呼声、鞭炮声、锣鼓声此起彼伏，不绝于耳，此时的热闹才将春节推向高潮。当锣鼓声远去、鞭炮声停息，春节也就真的到了结束的时候。这一晚，要离乡的人们收拾好行囊，准备开始新一年的打拼。
　　 回忆一股脑倒出后，我似乎又闻到了家乡那熟悉的年味，仿佛又看到了父母忙碌着备年货，见到亲人熟悉的身影，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，与亲人团聚的身影……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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