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三牧

印象三牧

钟昕芃

四月份，阳光正好，我第一次走进三牧。

那天，我站在那条后来我走过无数次的斜坡上，寸步难移。我抬头，甚至看不见三牧的校门。这是让人多么趋之若鹜的一个学校。乌黑的头发占据了我的视线，其中混着几缕银丝。

后来我们被一个老师带进了电脑室。再回忆，我仍记得去往电脑室的那段楼梯。幽暗深长，看不见尽头，让我错觉我们正被带往一间密室。窗外墨绿色的树叶严防死守着，不肯让半点阳光碎屑漏进楼道里。一种莫名的沉重翻涌而来。那时候，我还不知道，我到底喜不喜欢三牧第一次送给我的，黑压压的人群和昏暗的楼梯。很久以后，我才明白，不管我喜不喜欢，我已经在心里珍藏了这个欢迎仪式。

九月份，我再次踏入三牧的校园。再见三牧，它没了嘈杂拥挤的人群，带着清晨的安宁，偶尔传来声声虫鸣鸟叫。教室旁狭窄得不能三人并行的走道，正接受微有些凉意的阳光的洗礼。无意识地，那昏暗楼梯里带来的压抑感正在慢慢消失殆尽，直到不见。

某一天课间，站在教学楼后的操场上。操场依靠着五凤山麓，静默无言。恍然间，才发现我正站在阳光和阴影的分界线上。面对着阳光，它让我微微眯起了眼；身后那片阴影，却无声站着，仿佛想用平静的目光轻抚过我。忽然间，我明白了那阴暗楼梯存在的意义，它就像个温暖家庭不起眼的地方，却是他们的，坚强后盾。

因为，有阴影的地方，必定有光。